洛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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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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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爬去的地方,堆放着三只纤细的胳膊,和一付金发假套。其中有两只胳膊恰好缠扭在一起,那姿式象是表示因恐怖和祈祷而两手紧握。

"看,洛,"我悄悄地说。"好好看看。这难道不是某件事的绝好象征吗?不过--"我们往回走时,我继续道--"我预先有一定防备。这儿(谨慎地打开汽车仪器板上的杂物槽),在这个纸板上,我已记下了我们男朋友的车牌号。"

其实我愚蠢得象驴,根本没能记住它。记下的只是开和最末一个字母,六个号码象个圆形剧场凹退到一面有色玻璃后面,那玻璃太暗了,遮掩了中间的一系列,不过其透明度尚足以映出两的符号来--大写的"p"和一个"6"。我必须讲到这些细节(细节本身只令职业心理学家感兴趣),要不然,读者(啊,即使当他一吞下我的稿时,我能看出他是生着金色胡须、玫瑰色嘴唇,靠着他拐杖上的圆饰物的学者)或好也不能理解我发现"p"已得到了""的裙撑,而"6"已被彻底销毁时,我所体验的打击是什么质。其它遭涂抹的地方显出铅笔橡皮匆匆忙忙的往返痕迹,几个数字被一只孩子的手擦挥又重新写过,结果是一团糟毫无逻辑可言。我知道的一切就是那个州名--和比尔兹利斯在州毗邻的那个。

我什么也没说。把纸板放回去,关上杂物槽,驶出了瓦斯。洛从后座上翻出几本笑话书,而后,穿着白色的活动衬衣,一只褐色的手臂伸出窗外,沉浸在某个中的之箭或乡下小丑的冒险中。在瓦斯以外二或四英里处,我转而进一块野餐地的浓荫里,清晨的阳光已把光斑倾在一张空桌上;洛抬望望,半是微笑地吃了一谅;我一言不发,用手背猛劈一掌,这一掌噼啪一声打在她热辣辣坚硬的小颊骨上。

而后是懊悔,是哭着赎罪时刺心的温存,是卑躬屈膝的,是感修好的绝望。在天鹅绒般约天幕里,在米拉娜汽车旅店(米拉娜!)我吻了她长趾双脚的黄色脚掌,我牺牲了我自己……但这一切全是枉然。我们两个命运都已注定。我立刻开始了一新的迫害。

在瓦斯郊外的一条街上……噢,我肯定它不是一场幻觉。

在瓦斯的一条街上,我一眼瞥见那辆阿兹特克红色敞篷车,要不然就是它的孪生。它载的不是特拉普,而是四五个别不同、吵吵嚷嚷的年轻--怪我什么也没说,瓦斯过后,形势全新。有一两天,我肆意自信我们不再也未曾被跟踪;此后却忽又变得病态地敏感,认为特拉普已经改变战术,他是驾了一辆出租车,仍紧咬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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