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死了吗？”雪梅醒来的时候，感到炸了一样的疼，昏昏沉沉的，她用力睁开眼睛，天已经是下午了，四周围全是鬼子兵。

“啊，我没死？”雪梅一惊，她发现自己正被反绑在一棵大树上，上衣已经被剥掉了，只穿着里面的红肚兜儿。在她的右边四、五尺远的地方，丢着一具被炸成几块的尸，左腿被齐根炸断，左边的身子被炸了一个大窟窿，肠子从这里流出来，拖出很长，一只手也被炸没了，脖子还只有一点儿皮连着。

那尸身上的衣服已经没有了，一大堆布片散落在地上，依然完整的骨盆毫无遮掩，稀疏的阴毛丛中着一根扫帚一样满是枝枝岔岔的树枝。雪梅知道鬼子都是些残的混蛋，抗的落在他们手里，就算是尸体也要被污辱的。

虽然尸体残不全，脸却还完整，可以清楚地看出正是玉秀，她明白了，炸弹落在玉秀那一侧，可能是由于玉秀身体的阻挡，自己没有被炸到，只是被气掀飞，摔晕了，她很羡慕玉秀，她可以在被鬼子抓到前享受死亡，而自己呢？

“她娘的，我怎么就没死呢！”落在鬼子手里，就算能逃活命，那也没脸见了，现在自己被捆绑着，想自尽也没有机会。她气恼地埋怨着老天爷，为什么让自己落得这个最不愿意的下场。

只见几个鬼子用木板抬过来一个赤的。那光着身子，手和脚都被手指粗的铁橛子钉在门板的四角，四肢摊开着，胸前两点红色的随着门板的摇晃左右摆动着，小腹下那一丛黑色的耻毛显得特别扎眼。雪梅感到自己的两腿间一阵阵地抽搐，让敌扒光了衣服，比死还让她无法忍受。

走得近了，雪梅看清了，那正是林家燕。她已经被鬼子糟塌了，已经流尽眼泪的眼睛失神地望着天，没有一丝生气，仿佛死了一样。

“家燕姐！”雪梅忍不住喊了一声。

家燕听到喊声，从迷茫中清醒过来，扭过来看到雪梅，眼睛里泛出惊异的光芒。

“家燕姐，胡大哥为救你受了伤。”

“伤得重吗？”家燕的脸上现出关切的表。

“不知道，雨燕姐已经把他救走了。”

“他不该来救我。他不该为了我，用上千弟兄的命来冒险。”

林家燕听到胡老玉受伤的消息，脸上现出了关切，又听到被救走，脸上又安慰了许多：“唉，只要他活着就好，我的仇就有给报。妹子，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我带了几个把鬼子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