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清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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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商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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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个时辰。这种偷摸狗的事,养足神才能。趁现在我先睡会儿,夜里你再来叫我吧。

脚步声直到贴近耳边,卓云君才听到。她勉强抬起眼,看到那一张涂满白的脸像面具一样惨白。

把油灯忘在案上,见灯油燃尽不禁心痛,念叨半晌才添了油,点上灯。为着省油,她把灯又去了一根,本来就微弱的灯光越发黯淡。

举着油灯,朝卓云君的脸上照了照,然后啐了一∶下流的贱材儿,竟然还知道哭!

卓云君手脚都被缚着,脸上的泪痕也无法擦拭。被这个粗鄙的乡野村看到自己流泪,不禁羞愤难当。

卓云君吸了气∶你究竟想做什么?

做什么?老娘花了四个银铢买你来,当然是要你挣钱的!

叉着腰骂道∶左右不过是肚子下面三寸贱,有什么金贵的!你若想明白了,前面就是木榻,只要往榻上一躺、撇开腿,让那些汉子趴在你肚子上,在你贱里拱上几拱便是了。嫖一次十个铜铢便拿到手里,去哪儿找这么轻省的挣钱手段?

卓云君心冰凉。自己在太乙真宗锦衣玉食,单是一只袜子就超过这价钱百倍。十个铜铢一次,只有最下等那些土娼窠里的丐才会这样廉价。

卓云君又羞又怒,声音也颤抖起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宁肯饿死,也不会为你挣一文钱!

你这个下流胚子!做过道姑就金贵了?还不是千骑万压的烂婊子!

也不和她废话,抄起门闩又是一通劈盖脸的痛打。卓云君痛饿加,那又专打她小腿正面最痛的地方,门闩落下,小腿的骨骼彷佛折成两段,骨髓都迸溅出来。卓云君禁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听到惨叫,下手越发厉害;卓云君毫无抵抗能力,被打得满地滚。她本来一直死死承受,这时叫开声便再也忍不住,在粗鲁地殴打下痛叫连连,最后又一次昏死过去。

院中,昏黄的阳光照在墙,正是薄暮时分。一道挂着厚毡的房门推开,那拿着油灯从房内出来,抬手扑灭。

程宗扬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摸着下∶这就是你的手段?我还以为多高明呢,原来就是往死里打,这也太简单粗了吧?打就打吧,还用门闩,你换条鞭子也多少有点品味不是?

吐了吐舌,露出与她粗鄙装束绝不相称的娇俏笑容。她放下油灯,摘下嘴旁的黑痣,然后洗去脸上厚厚的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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