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着一柯雷熟悉的山东话。柯雷从青玖嘴里知道，他是青玖父亲的老乡，青玖妈是此地，青玖管他叫叔。青玖说他这个叔对他和他妈很好很照顾。知道青玖喜欢看小说，就想方设法给青玖掏弄了来看。柯雷看到的书，不少都是他弄来的。

老马媳和青玖妈有点儿不对付。丈夫都是一个单位的，着同样的工种，当老婆的好像就有一比。这种比的劲儿在老马媳这边特别大。青玖父亲没出事儿前，工资级别就比老马低一级，老马媳在青玖妈面前就自高一地得意。青玖父亲出事儿后，老马媳有点儿幸灾乐祸，待到传出青玖妈搞男，就更瞧不起青玖妈了。前后大哧哧地说青玖妈是贱货、鞋！那神和感觉她自己就是个贵，青玖妈是个下贱的窑姐儿。

有一天，灿烂的照着，老马媳晒被褥，窗后过道横拉的绳子上搭满了，有两条孩子盖得小被子晾不下，就在紧贴她家窗户台边拉了一道绳子凉上了。

过了一阵子，老马媳趴窗户上瞅瞅被子，发现窗台边的小被湿了一长溜儿。自己没往外泼水，哪来的水？她仰往楼上看，见三楼青玖家的窗台上挂着一溜儿新洗的衣服，水滴正缓慢地滴下来，老马媳正往上瞧着，一串水珠落了下来，老马媳来不急躲闪，砸在了她的麻脸上。青玖妈在老马媳心里是个骚货，跟男搞，身子不净，对她很鄙夷。现在自家孩子的被子让这个骚货的洗衣水弄湿了，还滴到了自己的脸上，而且她看到那些衣服里还有的内裤，明显是青玖妈的。她顿时火冒三丈，觉着受了莫大的侮辱，骚货的脏水玷污了自己孩子的被，还脏了自己的脸，她跳到窗外，仰脖朝楼上大骂起来：

“三楼的！你个千！万骑的鞋！你贱！眼也瞎呀！看不见下面晾着被子嘛！”

“大宝他妈！咋啦？这么骂？”听见骂声，青玖妈伏窗探下问。

“咋啦？你眼瞎呀！晾衣服不看看下面的被子？你瞧瞧都给滴上脏水了。”

“对不起呀！我没仔细往下看。不过这水不脏，这衣服我都是透清了水才晾的，晒晒就好了。”青玖妈自知理亏，好言地解释。

“不脏？身子都是脏的，衣服和水都净不了，把被子都污染了。”

“你咋这么说呢？你要嫌脏我给你拆洗拆洗。”

“这么说咋的？你本来就是个搞的鞋、骚货！我说屈你了吗？你给我拆洗？你还没恶心够我呀！你个贱货！”

“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