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些同袍，才是真正靠得住的生死兄弟。

程宗扬认真还了一礼，然后问道：“你怎么来洛都了？”

“接到消息，属下和吴少校正好在临安，随即与秦执事一同北上，午后刚抵达洛都。”

“长伯也来了？”

“听说紫姑娘的事，吴少校去了校尉府。”

卢景摸出一把蚕豆，边吃边道：“若不是他们赶来，我能回去见唐季臣？”

“会之呢？”

匡仲玉道：“秦执事带着家眷，落后数路程。我们一营来了十二名兄弟，五与秦执事同行，其余七都已经到了洛都。”

十天时间从临安赶到洛都，这速度堪比宋国行五百里的金牌急脚递。有了这一批得力的助手，程宗扬整个都轻松起来，连来的压力顿时少了一半，笑道：“既然匡神仙开，姓韩的今晚必死无疑！咱们先别急着动手，安安心心在楼上看戏！”

校尉府内影穿梭，府中的仆都在忙碌。忽然院中一盏灯笼熄灭，府内的仆仿佛得到信号，各自回房，紧闭门窗，只剩下执戟的甲士和一名便服男子。

那男子年逾四旬，上戴着一顶轻便的纱冠，负手立在阶前。

“那就是陈升？”望楼距校尉府一里有余，又是夜间，即使程宗扬修为大进，也难以看清那的面容，只不过远远看去，那并不像一个主掌汉国最锐手的纠纠武夫。

程宗扬摸着下道：“当了二十年书佐，突然间飞黄腾达……这有什么后台？”

“他三年前死了老婆，续弦是内庭一名宦官的侄。”

“哪位宦官？”

卢景想了想，“似乎姓具。”

具瑗吗？那可是为天子掌管印玺的近侍。陈升如果真是抱上具瑗的大腿，两年间一气升至八校尉之一的声校尉，也不算意外。

侍中庐失火，再遇上吕闳那个什么都敢说的大嘴，这一番闹腾，单超八成是来不了了。少了单超，今晚的宴会只剩陈升和韩定国这一主一宾两。

天子急于争权，千方百计分夺吕氏的权力——如果自己没记错，历史上那个被霍光废掉的刘贺，就是急于争权。霍光给他罗列的罪名，称“受玺以来二十七，使者旁午，持节诏诸官署征发，凡千一百二十七事。”刘贺以诸侯王继承大统，带了一帮王邸的臣子宫，登基不到一个月，就折腾出一千多件事——即便是争权，也没见过争得这么急的。难怪满朝的臣子坐卧不安，脆由霍光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