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归现实

这是一座花园小区的复式楼，当今流行的客卧分体式建筑。楼上是主卧室，楼下是客厅、餐厅、客卧等。孟雪来到衣柜间，拉开旋转式衣架，站在穿衣镜前，把衣柜中的衣服每件试过去，却没有一件让她满意的，最后还是把那件已经旧了但她非常喜欢的黑色里身长裙穿上，左转一下，右转一圈，那山峰洼地分明的曲线便更加流畅突出，望着镜中那具有一幅模特般身材的自己，气质高贵不减当年，典雅而又丰腴，她自我欣赏地笑了。然而，她突然收敛了笑容，凑近镜子，透过鼻梁上的无边眼镜，她看到了那因岁月的腐蚀而吸收了水分略显涩的脸，伤感地后退了一步，然后到梳妆间拿出化妆盒返回镜前，企图把一个满分的少改判成及格的少形象。她明白玉不经打磨，也不过是块石。这时，一个声音塞进耳朵。

“你是要什么去啊？”

陈忱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孟雪闻声把目光瞄向楼梯，见陈忱边向下走边穿着一件蓝色的恤衫，两只手正忙着向下拉扯着，欲遮住腰间那肥硕的赘，一条黑白花相间的沙滩裤很随意地歪在身上，上身那健壮的肌似乎不堪束缚，都突着拱着衣衫，胯间那个东西似乎还没有偃旗息鼓，鼓鼓囊囊的一大团。她微微笑了一下，刚要说话，却听陈忱道：“怎么，你笑什么？才考上博士就看不上我了，是不是？”

“你这个……”孟雪停住正在化妆的手，吐出半截话后，看了下客厅里那仿古式落地大钟，又继续忙着化妆。谁知道陈忱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拿走了化妆盒。

“你什么呀，你？”孟雪欲夺回来，“快点给我，别误了时间！”

“你先告诉我去什么地方。”

“唉！”孟雪叹气，无可奈何的样子，“我给杨博士介绍个朋友，晚上六点三十分在东城肯德基店见面，那里比城里的要安静得多。”

“哪个杨博士？”陈忱咄咄地问。

“你呀，”孟雪边照镜子边用手指涂匀脸上的底边说，“你不是见过他吗？我这博士学考试，有门专业课在学校读硕士时还没开课，前段时间听了他的课，抓到重点内容，顺利地通过了考试，这么大的忙都帮了，我也应尽我所能为他做点什么吧？”

“哦，我明白了，”陈忱眯着眼睛审视妻子的表说，“这生孩子做媒婆自古以来都是的专长，可是你也够赶时髦的了，时下某些贪欲的时兴给贪官‘贿赂’，你这样把一个妙龄子奉献给杨博士报恩，有什么不同？”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