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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妆，身上的衣服是向陈思羽借的，她仍然觉得每一个走过的
都在看自已，不知什么时候都有可能从随便什么地方跳出一个认出自已，每一道无意的目光都能让她紧张半天。
“陈娟的家属，陈娟的家属……”
柔和但公式化的声音叫了好几次，她才反应过来这是陈思羽伪造的姓名：“在！”
“手术好了，你扶她去旁边的观察室躺两个小时，她有什么不舒服马上跟那里的护士说。”
沈行青被带进手术
作间。陈思羽躺在手术台上，两腿被支架架起分开，下身一丝不挂，面无表
地看着天花板，两鬓的
发湿漉漉的，嘴唇轻微地颤抖着。
“我怎么把她带过去？”沈行青愣愣地问，“刚做完手术不能下床吧？”
“你扶着她走过去嘛。清宫又不是什么大手术，走路没问题的。快帮她穿裤子，我们下面还有病呢！”带沈行青进来的护士推了她一把。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快步走过去，拿起一旁的裤子往陈思羽脚上套。雪白大腿内侧间刺目的血迹让她忍不住移开视线，却又在一旁机器的玻璃瓶罐里看到了一团血污。不必点明她就知道，这些是从陈思羽身体里取出来的东西。
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拿走了那个玻璃瓶：“陈娟的家属，你把她送到观察室以后再过来一趟，还有一些后序事项。”
沈行青觉得胃里的食物在翻滚，消毒药水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形成一股很特的气味，凌虐着她的嗅觉跟意志。她抿紧嘴巴，低快速帮陈思羽套上裤子，把她的一条手臂搭在自已肩上，半架半扶着她往观察室走去。
把陈思羽安顿在病床上，沈行青又折回医生那里，接过一个一次
尿杯，里面盛着一团带着血丝的白色绒毛。
“
眼看着像孕囊，百分之百确定要等病理报告。”医生让她拿着这个去病理科化验。
费，找病理科，记下注意事项跟复诊时间，配药……所有地方都是长长的队伍，声嘈杂得如同菜市。沈行青在攒动的门诊东奔西走，费力地辨认着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她做完医生代的所有事，晕脑胀地回到观察室，觉得身上所有
力都要耗尽了。
陈思羽背对着她闷在被子里，她默不作声地在床边坐下，发呆。两个小时里，陈思羽都没有说一句话，沈行青也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只好一直沉默。
两个坐车回了市。沈行青把陈思羽送进对门，把配的药放在床，倒了杯热水：“这是消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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