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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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五章(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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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把这种不快,归结为那帮徒有虚名的废柴们的不中用;

然后我开始策划自己的复仇计划,可每一次当夏雪平更接近死亡一步的时候,我反而都会开始为她觉得担心,而每一次她从死亡的威胁中逃离,我又开始对她觉得侥幸;在医院里看着面色苍白的她,我会为她觉得心酸;在她家举起手枪,用枪对着她的额那一刻,其实若不是苏媚珍打来电话,我也不见得能真正下定决心对她开枪,因为我不知从何时起,开始真的习惯把自己当成她的手下而不是仇敌。我其实从未把自己当成一个警察,但我已经习惯于像一个警察一样去工作、去生活、去思考问题、甚至是去案——在我自己独立了第一个案子,被受害家属跪着道谢的时候,我竟然觉得有些幸福;

我开始习惯于重案一组那些的扯皮和龌龊的谈话,以及他们投工作时候的认真状态;我习惯于每天开着那辆黑色产奇骏,接那个一起去上班,然后下了班后载着她和苏媚珍、或者那个经常喜欢讨论奇怪话题笑点很怪的丘康健、或者那个看谁都不顺眼的沈量才,听着他们几个一起开玩笑或是吵架斗嘴,然后在那间叫做“敦盛”的小酒馆喝上两杯,接着再带着醉醺醺的、一喝多就念叨“小混蛋、小混蛋”或者“美茵、美茵”的酒蒙子 恶夏雪平回到家,看着她毫不遮拦地把自己身上除了大衣 之外的衣服脱个光,之后随便把那些衣服踢到一边,光着、抱着手枪钻进被窝......

是他们每个让这个戴着面具的我感觉我不是孤独的,所以我很害怕,在我一开枪之后,这些都会消失。

“我输了,何秋岩。”我不甘心地承认道,“我不是输给你,我也不是输给夏雪平,我是输给了我自己。”

“能认输就好。你是个体面,艾师兄,能认输的话,这样在你我之间,多少也算体面点。”

就在这个当,窗外响起了越来越清晰的警笛声——他们来的不早不晚,跟我预想的时间正好。

这时,何秋岩也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副手铐,丢到了我的面前:“艾师兄,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管你叫‘艾师兄’,咱俩谁也别为难谁,你自己戴上吧。”

我看着面前的手铐,又抬起看着何秋岩,吸了一气:“这么长时间你一直在发问,那我能不能也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何秋岩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迎着他的目光,立刻从我身前的桌膛里掏出我的那把手枪,凭着手感对他放着手枪的地方开了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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