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临安篇

的。先父在时，靠着与羊氏结亲，好不容易将栖峰送入仕途。”

程宗扬恍然大悟，难怪云栖峰出身商贾还能在晋国当官，原来靠的是老婆家的门第。

“三哥喜游历，待接物犹如春风，由他来当云氏的当家，原本是最佳之选，但因为三哥是庶出，无法接掌云氏，先父便有意给三哥定下亲事，所选的是王氏家族的旁支。”

云秀峰眼中流露出一丝愤怒，随即被良好的克制力掩盖下去。

“对于这门亲事，二哥原本无可无不可。但消息传开之后，建康士族群汹涌，称士族与商贾之家的庶子结亲，骇听闻，玷辱士族，莫此为甚！甚至讥讽王家卖，要将其别出士族。”

想必云栖峰是嫡出，有云家的财势撑腰，与士族结亲也罢了，换成云苍峰这个庶子，连云家的财势也不顶用了。

程宗扬道：“原来如此，云三哥亲事不成才心灰意冷。”

“你错了。”

云秀峰冷冷道：“三哥的子外和内刚，听闻士族非议，竟然直入王家，找到王家的小姐，一番谈之后，带了王家的儿私奔。”

程宗扬怔了半晌，然后拍案叫道：“云三哥竟然还有这等手段！真看不出来啊！”

“三哥年轻时风流倜傥，比我强了许多。”

程宗扬笑道：“云三哥原来也是个风流物。后来呢？”

云秀峰握住已经变冷的茶盏，半晌才道：“王氏那位嫂嫂虽然与三哥琴瑟和睦，终受不了士林非议，不到三年便郁郁而终，未留下一子半。三哥在她坟前立誓，今生不再婚娶。”

程宗扬这时才知晓云苍峰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难怪他会寄山水。

云秀峰道：“之一世，贤愚岂与嫡庶相关？”

程宗扬连声道：“正是！正是！”

云秀峰话锋一转：“丹琉也是庶出。”

程宗扬正纳闷间，只听云秀峰道：“先兄早亡，丹琉是他留下的遗腹，过完年便是二九年华，一十八岁年纪。虽是庶出，我云氏却视之与嫡无异。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丹琉的生母是一位鲛。”

程宗扬打着哈哈干笑道：“怪不得大小姐水这么好……”

“你在建康出入我们云家的事，三哥都和我说了。我们商贾之家，不讲那些繁文缛节，不过丹琉在海上多年，子刚硬处近于男儿——你知道了？”

程宗扬心惊跳，云秀峰果然是挑婿来了，一向惜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