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卿欢】（17-31）

那盒中，装的是什么？”

秦至欢笑了笑，她看向顾予轻，语气忽尔慢下来，意味长道：“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只是装了一腔意罢了。”

27.绝笔

疏云山脚竹林小院。

秦至欢回了一趟玉幽教将那份贺礼完好无损地带了过来，扣好的盒子置于亭中竹桌上，只待顾予轻亲眼瞧瞧她言语中的一腔意究竟是什么。

雕刻得细的落白花静静地于木匣中盛开，那她不愿随意去窥探的东西，而今却也不得不亲手剖开了。

顾予轻伸手过去将锁扣拨开，推开匣盖，一幅卷好的画卷映眼帘。她将画卷取了出来，勾开其间系的绳带，迎着光，缓缓展开。

待看清的一瞬，顾予轻几乎是呼吸一滞，神色恍然。

那裱装得十分细致的画布之上，被用笔墨勾勒出了一个让她既熟悉又觉陌生的。

桃花树下，落英缤纷，光透过枝叶，疏影横斜，手持长剑的白衣肩落满芳菲，回首一笑，少年的意气风发跃然于纸上，被刻画得淋漓尽致。

是顾灼之。或者说，是少年的顾灼之。

顾予轻拜濯雪宫时，顾灼之早已是宫主。她虽并不严厉，为温和有礼，可倒底也是一宫之主，自有一番气度。即便是醉酒时也安安静静，从不失态。

这般肆意灿烂的模样，顾予轻从未见过。

而这执笔之，竟能将她的神态身姿刻画得栩栩如生，每一道笔触无一冗余，一笔一笔俱都承载了画者的心意。

这幅画并未落款，只在左上角写了两列小字，是一句诗。

顾予轻目光落过去，秦至欢献礼时未叫旁听见的贺词此时终是明了。

她望向秦至欢，不知该从何说起的话化作一声叹息。这画是何的手笔，已是心知肚明，再不必多问。

两静默了片刻，顾予轻开问她：“你与我师傅那夜可有说什么？”

秦至欢回想一番，回道：“那我藏在你师傅院中，正瞧见她点了你的昏睡，我一时分心被你师傅察觉只好现身。她盯着我的脸看了好几眼，又托我先将你送回房中。我便拥着你回去，临走时吻了你一下。”

顾予轻：“……这个不必说。”

秦至欢眉眼含笑，又继续道：“我回时瞧见她在看这幅画。我便索直接问她与我师傅究竟是何关系。”她顿了顿，瞥了一眼顾予轻才又开，“她说……我同你又是何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