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来信

风平静，无事发生。

章途为此忐忑了几天，生怕这只不过是风雨到来之前的宁静，但宋垚同自己的相处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他几乎都要怀疑那天在厨房听到的话和当时宋垚脸上犹疑的色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小学校的钟“当当”敲响，留有悠长的余音，章途宣布下课，孩子们瞬间活络起来，呼朋唤友，鱼贯而出。上课时还顺便调解了两个学生之间的纷争，小孩子之间的恩恩怨怨夹缠不清，章途极疲累地吐气，端着水杯和书本就要离开，走到门时却忽然感觉被谁扯住了衣角。

他低下，撞进一双澄澈的大眼睛里。大眼睛眨巴眨巴，怯怯喊了一声：“章老师。”这是班上的一个小孩儿，并没有跟同学出去玩，章途以为教室里已经没了，没想到还藏着一个在这里。

对待小孩子，章途一贯有耐心，把水杯书本随手放在第一排课桌上，蹲下来平视这位小同学：“岳雨，怎么了？”

岳雨小朋友红着脸，捏着衣角支支吾吾，眼睛里光亮闪烁：“章老师，要是以后我读了初中，你也能来教我吗？”

岳雨今年读五年级，发育有点晚，个子是班上最小的，格也比较文静，常被班上比他高大又顽皮的男孩子捉弄。他家里有三个姐姐，这个年龄里生的发育比男生要早，都比他要高，教训起弟弟来气势也足，很有主的样子，已经有两个到镇上去读了初中。兴许是岳雨在家中向三个姐姐抹过眼泪，上学期末，三个姐姐拉着家里的小弟弟一齐来找章途，姐姐们把放学后那些顽皮小子如何欺负自家弟弟的形一一说来，算是很严正的涉。

小孩子板起脸来装大，很多或许都一笑置之，当时愿意哄一哄，之后便不以为然，觉得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恶作剧，再恶又能恶到哪里去？幸而章途并不属于其一，这学期格外留意班级学生间的往关系，岳雨和他的流也逐渐增多，虽然只敢在大家都走光的时候来找他单独说话。

因为好几次都是章途及时处理的事端，岳雨俨然把他的章老师看作成保护般的角色，小孩子的脸上藏不住事，心里的亲近依赖极容易表现出来，就像他此刻问出的这个问题。还好岳雨此刻能想到的只不过是初中，如果以后要读高中、读大学，说不定他也要问章途能不能继续教他。

章途看着他脸上认真渴望的表不由失笑，摸了摸他的道：“老师只负责教你的小学，初中要去镇上，高中要去县里，如果你考上了大学，还要到更远的地方去。岳雨，你会遇到很多新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