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风骤紧，刹那芳草色变

道：“恁地，又怎样？”

若芸道：“姐姐，衙内非异常，财大势大，又是个风流种子，但自见了姐姐，当真失心般喜欢。只要姐姐应衙内一回，只一回，他便将那之事，守如瓶，绝不对说。”

若贞冷笑道：“那你便应了他，来害亲姐？”

若芸道：“姐姐，莫怪妹妹说嘴，事有从权。衙内势大，惹不起的，他既看上你，你迟早是他的，京城中无有例外，又何必太过坚执。妹也是委曲求全，才委身于他，实是无可奈何。姐难道忘了当年父亲被那蔡太师弄得差点家亡的事吗，若非当年母亲委身于蔡京老儿，父亲早就死了，哪有你我。何况，何况衙内只求一次，一次后，便送还姐姐，决不让姐夫知道。”

原来当年张尚早年与若贞母亲李贞芸青梅足马，打小相识，婚前被蔡京撞见，要强娶李贞芸做妾，张尚哪里肯依，被开封府判了个刺配充军边关，家中老母病危无赡养。李贞芸无奈，答应蔡京送张尚老母老父终后，便嫁蔡家，蔡京见他父母均病得甚重，便允了她。后三年，李贞芸与张尚在边关私下成亲，先后诞下若贞若芸，待诞下若芸后，为两着想，终于应诺，嫁与蔡京做妾，蔡京大喜，改判张尚无罪，升他为教。此事张尚晚年告知他姐妹，意在要她们怀念亲母之德。

若贞听后，心中一软，气也松了，温言道：“妹妹，母亲受权势所，为儿幸福着想，舍身狼窝。我们，我们怎能不顾廉耻，去侍那棍。”

若芸道：“姐姐，如今形势，也是如此啊。姐姐只需委身一次，便可保丈夫平安啊。”

若贞听她提到林冲，微一动心，当即又硬下心肠，站起身来道：“不必说了，我不会答应的，你告诉那高衙内，休害我家官，否则，我就死给他看。”

若芸道：“你就不怕他将所藏事物，托拿与姐夫看？”

若贞道：“他失算了，我官并未见过我穿那套内衣，实是新买的。你走吧，我不想再见你。”

若芸怔怔地看着姐姐，知道她从不打妄语，笑了笑道：“姐姐倒是个聪明，早想好了办法。也罢，是妹来得唐突，扰了姐妹义。但姐姐，小妹确是为姐姐幸福着想，那高衙内决不会就此罢休，还请姐姐三思啊。若姐姐想得明白时，再来告诉妹妹。”

若贞只把脸一扭，不去看她。若芸无奈，起身走了。若贞见她走远，再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待锦儿回来时，不见了二小姐，便问：“二小姐怎么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