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悲痛

悲凉的声音久久回在小小的厢房中。

待内心稍稍平复，萧澜看向三，“萧家军……现在如何？”

莫少卿率先开：“禀小姐，当赤北军未随主帅回京，后来朝廷下令退兵，赤北军回来后被编锦州卫，无召不得京。”

“而长鸿军则因当誓死追随主帅回京，被列为叛军，所有都统以上的高阶全部斩杀，剩余兵马编城防营，归城防营统领傅衡节制。”

何楚话行至此，没忍住道：“我们从来没过过那般憋屈的子！走到哪都有戳脊梁骨喊叛军，家不敢回，怒不敢言！若是战死沙场便也认了，可若是年年让这般欺辱最终窝囊地死掉，只怕没脸去见地下的主帅，没脸见当同生共死的弟兄们！”

“诸位这些年受委屈了。”萧澜又看向封擎，“骁羽营如何？”

封擎立刻抱拳：“禀小姐，骁羽营马折损过半，好在从未被编过正式军制，之后朝廷通缉无果便不了了之。眼下兄弟们四散在外，但只要一声令下，便立刻能召集！”

封擎此话一出，剩下两也不禁正襟危坐，何楚左右看看，压低着原本粗犷的声音，试探地问：“小姐是否要……”

萧澜直视着面前三：“如今萧家只剩我一，满门被灭之仇，不报恐彻夜难眠，上天即让我活下来，就绝不是吃喝享乐的。”

“只是，”萧澜顿了顿，“眼下诸位虽过得拘谨不快，但起码命无忧。如果要蹚这趟混水，最终能否全身而退，便未可知了。”

“小姐此言差矣！”何楚一拍大腿，“我等忍了三年，等了三年，终于等到了小姐的召唤！当右前锋说已提前将小姐护送离开，即便后来去城外没找到小姐，我们也知小姐福大命大，自会平安归来！”

“何统领说的对，”莫少卿正色，“只要萧家还有一在，萧家军便由重见天的一刻。我们也曾想过鸣冤甚至想过叛，可一旦强行动武，那便更坐实了所谓主帅治军不严，意图谋反的乌有罪名。”

“小姐，我们不缺兵马，不缺刀枪棍，更不缺忠心和胆魄！弟兄们跟着主帅出生死了这么多年，绝不甘心萧家和萧家军就此含冤没落，虽沉寂了三年，但我们的血我们的恨从未冷过淡过！”

封擎越说眼睛便越红，“只要小姐一声令下，便是要我等此刻杀进宫去砍了那狗皇帝的脑袋，我们也没有不从的！他既然冤枉我们谋反，那便反给他看！”

此此景，此番言语，无不令动容。